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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三十章 同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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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言璟若是不說,陸千涼都已經忘了自己昨日尷尬的處境。

她昨日累到了極點,腦袋沾上沈言璟的臂彎兒,倒頭便睡過去了。睡著之前,沈言璟那只萬惡的手還給她揉著身後呢!

陸千涼越想越覺得生氣,越氣越看沈言璟不順眼。

見他還悠哉的躺在被褥上休息,直接一個虎撲撲了上去,抱住沈言璟在他裸露在外的鎖骨上便是一口。

鎖骨上能有多少肉?更何況是沈言璟這類身形清瘦的,說的不好聽些,皮下幾乎就是骨頭了。

沈言璟看她撲過來第一反應便是反手要抱,卻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,齜牙咧嘴的捏著陸千涼的臉,將她提起來數落著:“你又作什麽,咬人也上癮了?”

“你昨兒打我的時候,怎麽不這麽說呢!沈言璟!你今天若是不給我咬!我就一封休書休了你!”陸千涼磨牙霍霍,尖利的小虎牙險些沒反光:“只許你定家法,還不許我定了,警告你,不許雙標!”

沈言璟:“……”

如果不講理也要有一個界限的話,那陸千涼絕對是正無窮。

陸千涼心中也是不忿,盯著沈言璟那張迷倒萬千少女的俊臉,咬牙切齒。如果這世界上不要臉有個界限的話,那沈言璟絕對是界碑!

二人相互盯著,陸千涼一個沒忍住,雙手按著沈言璟的肩膀,對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再一次咬了下去:“我咬死你丫的!”

沈言璟不正經的挑眉,雙臂攬住了她的腰:“咬哪兒?”

用登徒子來形容他,簡直委屈了登徒子這三個字!用紈絝花心來形容他,簡直對不起紈絝這離陽王朝的希望,這新時代的五好少年!

陸千涼跪騎在沈言璟的身上,一邊膝蓋抵著沈言璟的雙腿之間,雙手緊緊的壓著他的肩膀,讓他動彈不得。

她嘴上更是不留力,尖利的犬齒咬破了沈言璟鎖骨上的一小塊皮膚,便覺甜腥之味溢了滿口。沈言璟吃痛,皺起眉來,腰間用力直接將陸千涼擁了起來:“你還真咬。”

他指尖抹了抹自己鎖骨上的痕跡,擦出了一點兒血,挑著眉調笑:“這次回去我真要和千城好好說說了,每個月多發給你二兩銀子,免得你吃不到肉在我身上找。”

“我銀子不都在你那兒麽?賬夫?”陸千涼萬分欠揍的湊過去,唇齒附在他鎖骨上的咬傷上輕輕舔了舔,饜足的抿了抿嘴唇:“都說愛人留下的傷痕回留到下輩子做胎記,我先給你留一個,免得日後尋你不到。”

沈言璟剛想要伸過去推陸千涼的手驀地一頓。

原來,她是如此害怕分離的。昨日拿休書嚇唬她,是不是有些過了?

沈言璟手臂一展,將陸千涼整個擁到自己懷裏,下巴抵著她的發心聲音沈沈的道:“放心,我絕對不會死在你的前面,絕對不會。”

發間清香怡人,懷裏的姑娘含笑,擁著他的臂膀卻有些輕輕發顫。

沈言璟終於還是不忍心了。

他這一輩子都無比理智,在朝堂上,在鄉野中,也一直是走一步看三步的活著。可他這一輩子所有的錯誤,都系在陸千涼的身上。

她是他這一輩子的劫難,難以化解。

“就算是真的沒有辦法,你也可以順著牙印兒找到我不是?”沈言璟說著,撲哧一笑,輕輕撫著陸千涼後腦的手一頓:“不多你想怎麽找你的小狗牙印兒?看見好看的男子,就上去扒衣服看鎖骨?”

明明萬分感人的話,在沈言璟的嘴裏說出來,怎麽就這麽欠揍呢?

陸千涼眉心突突直跳,埋在沈言璟懷裏磨牙有聲:“你若是不滿意,我多給你咬幾個,保證你的辨識率天下第一。”

沈言璟沒忍住,哈哈大笑出聲。

正如前人留下的諫言,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餓其體膚。空乏其身,行拂亂其所為。自沈言璟名滿京華的那一日,便註定了他這一生一世再難和順。

一路上,兩匹駿馬並肩奔馳,馬不停蹄的駛往折劍山莊。

陸千涼與沈言璟二人分別駕車,十五日的路程,硬是被二人壓縮到了十天。

回到折劍山莊的那一日,天青落雨。

暮春的雨水便是這天地間最後一味調色劑,將整個天地暈染成郁郁蔥蔥的翠色,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。這正是這樣的顏色,很容易給人一種盛極而衰的感覺。

陸千涼突然想起,很多年前,她從天醫谷初歸的時候便是這樣的天氣。

當時他們一眾人都還年少,就連陸千城都不是現在這樣老氣橫秋,少年意氣的拎著一柄長劍行走天涯。可而今,身上落下的是深深淺淺的難以消除的傷疤,而心上的傷疤,更是無人可知曉。

陸千涼二人徒步上山,就像很多年前的那樣,陸千涼站在被春雨打濕的石階下,,伸手給沈言璟:“我不想走了,你背我上去吧。

一般戲本子裏這樣的故事,接下來男主都會溫柔的蹲下身來,背著女主一步步的走上高山共看月初。

可陸千涼總是覺得自己的人生打開方式似乎不太對。就比如說沈言璟,此時居高臨下的望著她,雙手抱臂:“我還累呢,你怎麽不說你背我?”

陸千涼嘴角抽搐:“沈言璟,你要不要臉啊!”

“如果不要臉可以不爬山的話,我也可以不要。”齊王殿下顯然不要臉到了極致,至少陸千涼自認為是趕不上的。

她翻了個白眼,只好自己上山,沈言璟並肩走在她身邊,聲音輕慢:“這麽大了還要人背著,不嫌丟人啊。”

陸千涼:“……”

沈言璟見她不說話,湊過一張欠揍的臉來,瞧了瞧她的臉色:“怎麽,真生氣了?”

陸千涼依舊不說話,沈言璟嘖嘖有聲,伸手輕輕捏她的臉:“你知不知道,深海裏有一種魚類叫做河豚,一生氣的時候鼓起腮幫子,就是你這副模樣。”

這陸千涼倒是沒聽說過,她從小長在山中,對於水生物自然不了解。

沈言璟見她來了興致,挑著眼梢問道:“你想不想知道,那河豚之後怎麽樣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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